一零

肖顯很平靜，平靜到離奇，陸雱反而是慌亂的那一方。

外面的雨勢變小了，雨滴打在窗上不再是噼裡啪啦的聲音，而是輕微的噠噠聲，一段接一段形成了某悲傷的樂調。

此刻他所在的房間，和柳慕江上次和肖顯攤牌時是一個房間。有些年月的木門，還有在雨夜中完全看不原本面貌的窗。屋裡的燈，發著白色的光，但這光卻不夠亮，只給這不大的屋子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輝，在暗的雨天顯得有些憐。

肖顯坐在那，十鎮靜。他之所以鎮靜，是因為他已經從喬老爺子那收到了指示，他知道接來該什；而陸雱的慌亂，也是因為他預感到了接來會發什。

那是一條線，一條若隱若現的海平線；

那是一個點，一個忽明忽暗的光源；

你想問什，我全都告訴你。

肖顯了他的背，但他的背被常年的勞動壓成了彎曲的形狀，如何也不直，肖顯的努力看起來便格外心酸。

陸雱坐在肖顯的面，死死盯住肖顯的眼睛。

他在肖顯施加心理壓力，這是他在常年與人打交道中學會的。氣勢強的人並不害怕與人視，他會用己的氣勢壓倒方，在一開始就給方無形的心理壓力，讓方亂陣腳。

這招肖顯沒用。

哪怕肖顯已經隱藏在這個小方多年，儘管他的外貌已經發了大的變化，但他骨頭裡的傲氣還是沒有變。肖顯是要壓倒別人的那一方。

你不需要我用這招，言言，你想知道什，我都會告訴你，我別無選擇。我都有一個共的目標，就是結束十年前盤龍灣的餘孽。你想擺脫的一切，也是我想擺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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