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

柳慕江面前是一片蒼茫大海，波濤洶湧，像一條條捲起的大頭，觸碰到高高築起的海岸邊防護牆，瞬間收回。

這個場景，似曾相識。

柳慕江站在岸邊，腳踩著石頭和泥築成的防護岸，偶爾濺起的浪花，打了她的鞋子，她的腳趾被凍得冰冷，沒一會就失去了知覺。她看著升起的海岸面，越來越靠近己的藍，她的心在吶喊：跑啊！跑啊！快跑啊！江江

她動不了。

她睜睜看著海湧來，帶著腥鹹的氣息，逐漸包裹著她。海似乎被女施了法術，並不是一席捲而來，把她拍到在，而是有節奏，一層一層上升，逐漸形成一個邃的漩渦，而她位於漩渦的中心。

即將來臨的死亡，比任何事都考驗人的勇氣。當我面然時，才會感到己的渺小。

柳慕江的肢已經完全喪失了知覺，唯獨一顆心提著，不是在膛裡動，而是在腦子裡撞，咕咚咕咚，是心的節奏在空的腦殼中晃動的迴音，這聲音並不透過任何介質來傳遞，只存在於這一刻，只存在於她的腦海裡。

柳慕江清晰看到了己的命運，她還不想死，她還不想死。她多希望這個時候，童話故事都是真的，她的王子會乘風踏浪而來，把她從這無盡的漩渦中拯救。

我還不想死啊，在閉上睛，徹底喪失一切知覺之前，她還抱有希冀。

醒醒，江江，江江，醒醒。陸雱把她身上的被子掀開，拍著她的後背，把她從夢魘中喚醒。柳慕江渾身是汗，角的淚還未，夢的餘震還未消失，她只會呆呆盯著陸雱，像擺在櫥窗裡的娃娃，一動不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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