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柳慕江是被醒的。她整個人被陸雱抱在懷裡，他的兩隻胳膊像鐵鏈一樣禁錮住她，勒得她動不了身。昨晚窗簾並未完全合上，兩片灰布之間還留著一條隙，清晨的光就從那一點點隙中擠，散在凌的大床上，爬到柳慕江的上。

已經是11月初了，秋風的蕭瑟帶著刺骨的寒，那是冬天來臨的預兆。街上的行人拉了拉己的衣領，恨不得將脖子縮身體裡，完全與冷空氣隔絕。柳慕江卻的煩躁。屋的空調開到了28度，烘烘的，偏她身邊還有一個熟睡的火爐，熾的炭火冒源源不斷的氣，只把她烤的燥。

柳慕江輕輕伸展了一胳膊，緩緩，試圖從他懷裡一條手臂。但這點輕微的動作還是把陸雱吵醒了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，形成一道淺淺的溝壑。

早她的話音剛落，上就捱了一掌。兩個人像湯勺一樣疊抱著，他的手正好搭在她的腰間，往一點便是的，他這一掌打得當真是毫不費力。

因著距離近，又有被子的重量壓制，陸雱這一掌壓根沒使多大力，連聲音都是曖昧的，低沉的，不似往日清脆。

但柳慕江卻委屈極了。

昨晚被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晚上，醒時就已經是飢轆轆，擔心起床動作大，會吵醒這位大爺，她愣是等了一個多小時。而這位大爺卻毫無感恩之心，不感恩便罷了，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給了她一掌。

哪裡有這樣的道理？

柳慕江上了脾氣，手抵住陸雱的膛，使勁把他往外推，兩條小細胳膊撐得直直，最後還嫌不夠，又用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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