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房夜

送走房嬤嬤後，林婉在屋內閣門徘徊許久，深呼吸幾次，才推門走進去。

裴遠已經穿得整齊，就站在距她不遠的地方，一身扎眼的喜服隱隱流光。

他沒有沾床，也未坐在屋中的椅圈椅和美人榻上。

林婉馬上就懂了。

拉動床邊掛的鈴鐺，她喚來守夜的丫鬟，勞她備洗澡水來。

外面有人長備熱水，等新人辦完事浣洗身體，丫鬟馬上去準備，不多時，熱氣騰騰的闊敞浴桶就擺進屋子，房中的大丫鬟指示小丫頭將盤盛的花瓣、牛乳、簇新的手巾放在浴桶邊的木架上，又鋪開先已備好的睡袍，拿手一抖，完全展開，一長一短兩件完全一樣的大紅色絲綢搭在衣架上，顯是怕汙了原來的衣裳，備給新人作事後之用。

做這些事時，她全程沒有發一點聲音，目光專注，不敢逾矩亂瞟。待事情完備了，大丫鬟領眾人屏氣凝神退門外，映在門上的幾條影子漸漸拉遠了。

林婉惴惴不安。

她在心裡斟酌許久，儘量將措辭放得隱晦而不傷人，那個......你餓不餓？

裴遠望向她的目光裡，除了不解，還有些別的什情緒一閃而過。

他體內埋著閨房助興之物，事先必定清洗過裡面。為了適應異物，從昨天午到晚始終未取，也就是說一直沒有進食。

林婉拉開飯桌邊一張鋪著繡墊的椅子，背對他坐，......我有點餓了，先吃著，你先洗個澡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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