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便再也沒有夠使得他牽掛懷念的存在。

收到問題的嬴子黎沉思片刻，而後突然發問：“你會感覺到疼嗎？”

“什？”

“最初之時，義體取代肢體，我會感覺到疼痛。”

“……”

陳音希這才明白過來，他說的是幻（）肢（）疼（）痛。

失去了的肢體，現實意義中不存在了，大腦卻依舊保留著感覺。多殘疾者終生都為這種疼痛所折磨著。

“我感覺不到真實存在的雙手，卻感覺到指尖傳來的疼痛感。天市山居住了幾年，我就痛了幾年。直至後來，疼痛逐漸消退，我開始察覺不到我還活著。

“溫度是假的，軀幹是假的，雙手、脊椎也是假的，那音希，你說說看，何為真的？”

嬴子黎看向陳音希，見她微微擰著眉頭，臉上的困惑大於瞭然，頓時明白。

“你不疼。”

他感嘆道：“看來當年我卻是該全部更換。”

說著，他朝陳音希伸了手。

在靈域裡，嬴子黎的雙手非機械義體，陳音希樣是血肉之軀。

他輕輕用左手拂去陳音希額角的碎髮，然後溫熱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，幾近愛（）撫。

“商君曾說，她仍希望我像凡人那樣，娶妻生子，有一個家庭。”

嬴子黎的掌心在陳音希的頜流連，然後繼續往，停留在她的頸動脈處。

“但音希，我感受不到。”

男人的食指和拇指分開，剛好卡住陳音希的兩側脈搏。

“感受不到什？”陳音希問。

“一切。”嬴子黎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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