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斷不了。我也活夠了。”這病從聽到白芷死訊那天開始，就纏纏綿綿了她八年。咳得狠了就找郎吃幾服藥對付過去。這些年沒見轉，每到天氣轉涼就犯重。

盧盡花看著月娘，再瞅著謝蓬萊，“你倆，都大了許多。阿謝見老了。”她裡意摻著唏噓，頭一回見她才十八歲，文氣滿臉，年意氣瘦骨錚錚。這年歲時一文骨猶在，只是面容明顯沉緩。

謝蓬萊細細替她冷了藥，“老在這我不虧。”等盧盡花接過藥一飲盡，她才，“十一月初二，歲賜過沙海運到蠻關。北夏那邊也有了動靜，怔派了兵境搜你，得小心些。”

“年的都完了，勉夠吃。”盧盡花了嘴，“兩千號人，百匹，收半年也行。”慢慢了氣，“早晚，這家當得交給你。”

她想交給白芷的。故人早不在了，那就交予她信任的人。

謝蓬萊從懷裡掏包還乎的重糕，“還得你。不是你的線盯著，我和月娘哪裡曉得匠營裡的事？你吃的，趁。”尋常拿筆的剝紙時卻哆嗦了，她不意思握起拳頭，“這些日繩拽得多了，不聽使喚。”

“讓那小畜生給你瞧瞧。”雲白鷺算在盧盡花裡靠醫術扳回了一城，“瞧著六不著的，還有這。” 她揶揄了謝蓬萊，“就不想想己終大事？人都給你掰回了沙海，還沒透呢？”

謝蓬萊慌得站起來，李素月也足無措看著盧盡花。

“這怎使得？”

“這何使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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