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到臨之際，這座城市遭遇了一次大範圍的降溫，沒雪，卻格外陰冷難熬，好像前一天的晴天太陽被偷了去，窗外的天空重新變回了降雪前的那種灰濛濛的顏色。

小洋樓的暖氣壞了，叫房東來看，磨蹭半天，話裡話外都是不願意修。曲鬱生想己短期也不會回來住，便收了一些冬天的衣服，繼續和住院的弟弟待在一起。

他依然忙上忙，準備考試的事，準備未來的打算。每夜很晚回到病房，曲銘澈都在等他，要琢磨題目要拿書看，他已經很久沒門了，從上次他擅跑去找哥哥，曲鬱生就收了他的輪椅，正好天氣轉寒，他也不想讓身體弱的弟弟凍感冒。

病房沒有外面冷，曲銘澈的身體更是暖和，每天回來的時候，曲鬱生都會坐在弟弟旁邊，為他數脈搏，再緩慢摩挲弟弟溫熱的腹部。

他什都沒說，始至終，好像就這樣平靜接受了弟弟懷孕的事實。他不問曲銘澈是怎發現身體的異樣的，又是什時候開始的，曲銘澈不願意去做身體檢查，他也沒有強迫，他還是對弟弟好，甚至詢問過曲銘澈，打算為那個未世的小生命起什名字。

曲銘澈不說話，捏著曲鬱生的手，掌心捂得涔涔冒汗。

曲鬱生說：“如果不跟我姓的話，以跟媽媽和姨母一樣姓李，男孩女孩都好，我想……一定會是個很健康的孩子。”

曲銘澈眼睛亮起來，只是一會，他悵然低頭，手也不握了，慢慢抱了己的枕頭，躺回去。曲鬱生見弟弟想睡，調好暖氣的溫度，到另一張床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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