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要收回眼神，便見那青年微微笑起來，愛豆專門上過表情管理課程，怎笑表現己的喜悅、真誠或是歉意，謝橋聽過無數遍。

他一眼就看穿了那個彆扭的笑，像是強硬調動己的面部肌肉擠來的。但他的眼睛慵懶地眯起來，漂亮狹長的線條從眼尾蔓延來，唇角勾起，有股說不來的韻味，像是故意暴露弱點引誘不懷好意的人。

仔細再看，就會發現那根本算不上笑容，眼裡只有冷淡和漫不經心，在謝橋看來，不過是一個馬戲團小丑為了娛樂觀眾擠的哭臉。

經紀人在一邊催促，謝橋轉回臉，很快離開了。

但那驚鴻一瞥並沒有像落在面板上的水痕一樣消逝，反而順著面板肌理，滲入血肉，直達身體深處，入侵謝橋的夢境。

晚會之後，謝橋頻繁夢到那個陌生的青年，起初他站在了工作人員的位置，承接那個輕飄飄的笑，再是場景變化，然後他夢中的青年開始他搭話。

謝橋起初很莫名其妙，閱讀了一些夢境解析的書籍之後，秉承著夢是潛意識的表現，夢中人即己的毫無依據的理念，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
直到後來，他邁過成年大關，男團大火，在電視上追完了《初吻》，知道了那個青年叫段榆，卻看見由他經紀公司代發名為休息的公告。

那天晚上，他久違地夢見段榆，以一種極度混亂親密的方式。

夢醒，他後知後覺，遲鈍地明白過來，那看不順眼卻無法令人移開視線的一撇有個專屬名字，一見鍾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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