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雪灼沒理她。

季煙自顧自地說：“其實，我雖然給你添麻煩了，但是我在你身邊還是挺有用的呀，你看我能幫你騙季雲清，你要是……不那麼討厭我的話，可以不可以放我馬呀？”

殷雪灼還是沒理她。

算了，季煙嘆了口氣，低頭揉了揉睡得有些迷糊的眼睛。

她低頭的時候，沒有看見殷雪灼的背影僵硬了瞬。

殷雪灼只是默默坐著，垂眸凝視著自己的掌心，眸色晦暗不明。

這隻手猙獰恐怖，無人不怕它。

這隻手捏死了太多弱小的生命，他捏死那些人的時候，甚至沒有什麼感覺，只是瞬息之間，那些人便連粒灰塵都不剩。

季煙比那些人還要孱弱百倍，用什麼十步以內來鉗制他，委實太可笑了些。

他好歹是天地所化，活了數百年，執掌魔域，讓那些正道人士恨得牙癢癢，卻無人奈何得了他，怎會被困於這種可笑的事情上？

他向冷血。

但他聽到季煙問他殺不殺他時，他下意識有些牴觸，甚至覺得十分掃興，就好像有意思的東西突然沒了，多待在這個臨霜城秒，他都暴躁地想殺人。

身後許久沒有了動靜，呼吸聲均勻綿長。

她又睡著了。

殷雪灼轉頭看著她，忍不住把她的被子拉緊了點兒。

太弱小了。

可別又病了。

季煙前夜再惆悵，第二天照例活蹦亂跳。

她很少為沒必要的事情直糾結，因為喪也沒用，喪也不會有轉機主動過來找她，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，季煙從前讀大學時，人緣特別好，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說她積極樂觀，性格大氣開朗，平時對待朋友，幾乎是沒有脾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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