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程無光，身後是絕路，李治此刻的心情委實很複雜。

他今年才十六歲，卻已深深感到來自整個世界的惡意，原來成年人的世界如此複雜，哪怕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，算計起他來也是毫不留情。

不得不說，李素和李治二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，李素很清楚爭儲之戰已經開始，雙方如何謀劃如何行事，大致有了個瞭解，他沒想到的是，李泰的動作居然如此快，可以說，從東陽設宴的第二天，李泰可能就開始實施行動了，目的就是要把李治打壓下去，排擠出去。

李素現在意識到自己輕敵了，一直以來自己總有一種優越感，覺得自己能夠預知大勢，於是不慌不忙，總覺得自己像神明俯瞰生靈一般，萬物所思盡收眼底。

然而他沒想到現實狠狠教訓了他。

無論如何，自己只是凡人，凡人不可能事事料敵於先，他們的反應度和謀劃之深遠，在這件事上李素確實少算了一步。

現在要做的，自然是亡羊補牢，只要還活著，就永遠有希望翻盤。

相比李素的冷靜，李治顯然有點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擊，他現自己不是當太子的料，稀裡糊塗就被人暗算了，這還只是一個親兄弟的暗算，將來若當上皇帝，要面對的卻是成千上萬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，以他這種單純的性子，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夠。

“子正兄，真的還有希望嗎？”李治可憐巴巴地看著李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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