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秀芹打出一張五筒，門口那廂，周延也收了傘，跟在老闆身後入屋，隨手就把滴水的黑傘遞給傭人。

凌秀芹把牌桌支在餐廳。

看到顧懷琛進來，她主動知會：“老爺子在樓上呢，睡醒午覺，只讓梁叔下來拿過枸杞。”說著，又朝周延一招手：“小周，先替我打兩圈，我去廚房看看晚飯菜色。”

顧懷琛沒直接往樓上去。

腳下一轉，進餐廳，也與其她人打招呼。

“晚上打算留客？”

顧懷琛止步在凌秀芹身後，嗓音緩緩，又有著成年男人專屬的低沉，他單手插著褲袋，以往手錶不離的左腕，今日卻盤著一串奇楠沉香佛珠，淺灰色的圓領襯衣，不如商務裝來得正式，然而，依舊風度不減。

餐廳裡，坐著一倆年輕女陪客。

聽了顧懷琛的詢問，當即有人抬手勾耳旁髮絲，一邊攀談：“倘若顧先生能和我們吃這頓晚飯，今天也算沒白來。”

可是，她口中的‘顧先生’並未接話。

她的唐突，很快湮沒在麻將聲裡。

牌桌上其她人說著笑，唯獨忽略了她的聲音。

剎那間，女孩臊紅一張臉。

在這些大人物面前，她本不該插嘴，也沒她插嘴的份兒，可她偏偏沒忍住，想讓這位江城首富注意到自己，她所依仗的，是自己年輕爛漫，但顯然，哪怕顧先生這麼平易近人，自己也沒教他另眼相待的本事。

凌秀芹已經開口：“今天家裡確實有客人。”

“而且，你還見過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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