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進來吧。”季青臨那清冷如月的嗓音從書房內響起，雲縹緲連忙整理好情緒，恭敬地推門進入。

“師尊是有什麼吩咐嗎？”她垂著頭，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。

望著此刻眼眸低垂正對著他畢恭畢敬的少女，季青臨只覺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。他的胸口處傳來鈍鈍的痛意，整顆心都猶如被人揉碎了又展開般，每一道褶皺裡都盈滿了顫抖的澀意。

他的心頭泛起驚濤駭浪，可眼底，卻依舊只能剋制地閃動著令人心碎的光。他想要開口質問她，但此刻他的喉間滿是澀意，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明明…明明他們都已經做過那般親密的事了不是嗎……

明明不久前，他才那般誠摯地向她剖明心跡，請求她成為他的道侶……

可為何她卻能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，依舊這般淡然地同他說話？

此刻她的平靜她的不在意，瞬間竟是讓他生出了幾分錯覺，覺得他不過才是莊周夢中的那隻蝴蝶罷了。可無論是她的縱慾沉淪，還是冷麵無情的拒絕，也都是假的嗎？

還是說，在這場為世俗所不容的不倫情慾中，動心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麼……

見季青臨久久都沒有回答，雲縹緲不禁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，見他正神色異樣地緊緊盯著她看，雲縹緲只覺得此刻的心都快要被揪起來了。

她又驚又疑，不停小心翼翼地瞥著季青臨那變幻莫測的神色，下意識只覺得是自己偷偷潛入妖都的事被人發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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