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握著剛削好的蘋果，笑眯眯地走到孔渚雲邊上，“今天回來的這麼早啊？”

對著奶奶，孔渚雲薄薄的單眼皮不再冷漠，微微彎起，月牙般泛著柔和的光，“嗯，我去張爺爺那給你開了幾副藥，你先吃吃看。”

“我這老毛病了，過幾天就好，不用花這個錢。”奶奶把蘋果塞到他手裡，接過藥，“把蘋果分了，你和月月一人一半。”

他垂眸看了看手裡的蘋果，抬眼看關月，“月月？”

關月低著頭，纖細的後脖頸骨節凸起分明，鞋裡的腳趾握成了拳，攥緊懷裡的書包，沒回答他，不安地扭了扭頭，轉頭朝奶奶打了聲招呼：“奶奶，我回家了。”繞過他，火燒屁股似地跑了。

自此，關月不再尾隨孔渚雲，直接殺進了他家，只要是上學的日子，她放學就去他家做作業，又在他回家的時候離開。

奶奶很喜歡她，總是笑眯眯地跟她說話，問她學習累不累，問她和同學相處的好不好，問她長大後想做什麼，唯獨不問她家裡的事。

關月也喜歡奶奶，她慈祥溫柔，會記得她喜歡吃蘋果，不喜歡吃梨，跟她的家人都不一樣，即使在這個不屬於她的家裡，她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。

奶奶正在廚房準備晚飯，她在茶几邊，啃著蘋果跟數學試卷對峙，都是漢字，怎麼到了數學試卷上就看不懂了呢？

孔渚雲開門進來，他今天回來得比平時要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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