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六月，向晗就坐不住了。季紹明早就不會主動發訊息給她，五月份開始都是向晗找他聊天，他打哈哈，回句“嗯”、“好”，哪有最初的熱切。向晗急中生智，專挑一個工作日的下午，料定他在上班，不會守著手機，發數字“1234567”，一連串七條資訊，兩分鐘之內全部撤回。

等季紹明下班看手機時，只能對著向晗撤回的七條資訊疑惑，要說發錯人了，不可能發到第七條還沒察覺。他算是被向晗勾住了，前思後想也猜不出撤回的內容，脫下汗透的工服，抬手打字。

季紹明：「出什麼事了？」

向晗：「沒事。」

季紹明：「別騙我。」

向晗：「真沒事。」

向晗：「想你了。」

他看著螢幕上的叄個字發愣，足足有兩分鐘，他退出對話，再點入，確定這是和向晗的聊天。工友們下班總是走得特別快，轉眼車間剩他一個人，小組長吆喝季紹明關車間大燈，他伸脖子回道：“好——”

“對方正在輸入中”快叄分鐘了，時斷時續的，向晗知曉自己狩獵成功，捏著手機笑了。

向晗：「你端午節來杭州玩嗎？我請客。」

季紹明：「不行，我走不開。」

向晗：「你什麼時候有空啊？」

季紹明：「我最近都很忙。」

向晗：「好吧，大忙人！」

她發一個氣紅臉的表情結束對話。

他低笑，換上乾爽的衣服，向上劃翻看他們過去叄個月的聊天記錄，他最近確實沒有好好對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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