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瀚聽宋詞仔細講述了他在秦地的所見所聞，尤其是他在桑家村那個邊隆小村待了差不多半年的所有經歷，楊瀚更是問的仔細。

一個邊隆小村，所能瞭解到的訊息，無疑比大秦都城所能瞭解到的資訊少了千倍百倍，但是從這裡的一舉一動所能判斷出來的一切，卻會剝離一切表象，更加趨近於真實。

比如，宋詞被羈押在小村足足半年，最後是由太卜寺的人秘密帶走的。也就是說，太卜寺對於鄉鎮農村的控制力，應該是遠遠大於三公院的。

這也正常，村鎮所在，愚夫愚婦甚多，朝廷的衙門不可能開到這麼具體的所在，很多政令都需要鄉賢扶持。而鄉間百姓對於國法未必瞭解很多，對於宗教卻更樂於接受。

所以，楊瀚可以判斷出，三公院的控制範圍，主要是在各處大城大阜，而太卡寺的擁戴基礎，主要在於廣袤的農村。

另外，大秦疆域雖廣，階級雖然森嚴，宋詞出現的訊息，也不會需要那麼久才傳到太卜寺的最高統治階層，可是足足過了半年，他們才提宋詞進京，很顯然，太卜寺的高層是比較理性的，不像白藏、玄月這些基層的狂熱信徒。

宋詞的出現，意味著山外世界與大秦的接觸已不可避免。六曲樓既然是大秦的耳目，那麼自己五年前就已出現三山的訊息，大秦應該早就知道了，可是為何一直按兵不動？

照理來說，他們不該是興奮的涕泗橫流，哭著喊著跑出山來接自己過去當皇帝麼？怎麼會到了此時，才爭先恐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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