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緊，她身邊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只有落紅赫一人。

狐妖那番話說的雖隱晦，可是卻帶了幾分明瞭。

她縱使不相信天下人，也不願……

“想問她怎麼樣了？”

注意到落紅瑛投來的目光，落紅赫低頭淺笑。

這樣溫和的模樣，讓落紅瑛壓下心中的想法，緩緩點了點頭。

水聲瀰漫，兩個人衝出水面時，因有落紅赫靈力的庇護，全都安然無恙。

落紅赫知道她此刻心裡滿腹心事，手掌輕輕揉了揉她的眉心。

“罪孽已鑄下，只盼後世補償。對她來說，也是一種解脫。”

落紅瑛心裡悶悶的，回頭去看時，水潭平靜依舊，恍若初次見時般波瀾不驚。

在外人的眼中，這裡與旁處沒有不同，更不會再有人知道，曾經就在這個濃密的森林深處，有過一個不為人知的氏族。

人若是死了，所有的過往塵煙也都漸漸消散，再也沒有人記起。

“為她難過？”

“她殺了那麼多人，自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。我難過，難過的是若有一日我也壽命走到盡頭，熟知我的人也都去了，那這世間就再也沒了我的隻字片語……明明曾經存在過……”

落紅赫聽到這番話，倏地笑了起來，“人生一遭，何必想這種沒有縹緲的往後。何止是人，這世間萬物總有湮滅時。”

拇指指肚輕輕蹭過她的眼角，“但求能夠體驗喜怒哀樂時，無怨無悔無牽無掛，便不枉為人之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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