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，”女子長嘆了口氣，“墨兒我當然不擔心他的為人，只是人生在世終有無數劫數，我擔心他像那位一樣，過不去心裡的一關。”

“那位所求太多，才落得早早離世的下場。更何況當年他是何種性情，我們都心中有數，”男子開口寬慰，將人輕柔地揉進懷中，“我家孩子旁的不說，可是自小的通情達理，自不會變成那等自私自利之徒。”

“我惟願他一生平安，其他的再無所求，”女子聲音裡難掩惆悵，“不知這靈力對他究竟是好是壞……”

“能力對所有人來說，本都是兩面性的。好壞，都在於選擇罷了。”

已經快要模糊的記憶，此刻分外的清晰。

落紅赫看著月下兩人的身影，眼眶酸澀中，嘴角溢位苦笑。

年少有為，那時候他是什麼樣的想法，自是認為自己不會步前任後路。

至於那位開啟了迷霧白澤的人結局如何，他沒有任何好奇心，然後也沒有去了解過。

因為是他是他，旁人是旁人。

落紅赫緩緩閉上了眼睛，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，讓他好像重新過了一遍人生。

“能夠看到你們老去，是我此生夢想，如今已經達成……”

他輕聲開口，五官舒展綻開了笑容，“我的人生，早就已經註定。何必……那麼多徒勞……”

他張開雙臂，幻境與現實交織，回憶如畫卷，鋪滿錦繡彩霞。

七峰山外原本渾渾噩噩的天空，此刻狂風驟起，許久未曾出現的陽光，從雲後偷偷探出頭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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