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血過多的症狀還在，全身乏力，肌肉不時痙攣，眼前一陣陣眩暈，大腦的理解能力和反應能力遠比平時慢得多，就連耳中聽到的聲音，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。這些無一不代表著血液大量損耗，意識接近喪失時的症狀，按照正常生理變化，可能就在一兩秒之後，視覺聽覺就會喪失，大腦的訊號也會隨之中斷，意識陷入永恆的沉睡，再也無法從永眠之中醒來了。

然而妮娜發現，這一理論上再也無法中止的變化過程，突然就詭異的中止了。

出血戛然而止，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，傷口都不再出血。不，確切的說，傷口突然就不存在了，不僅所有創口瞬間恢復到未受傷狀態，就連充滿了胸腔內部的淤血都莫名其妙的消失，如果不是失血過多帶來的揮之不去的眩暈和虛弱依然困擾著她，她甚至忍不住懷疑，剛才發生的一切會不會只是一場噩夢。

當然不會，因為衣服上的破損也還在，身前身後，禮服上都多了好幾個洞，破損周圍的衣物也都吸飽了雙方的獻血，滴答滴答的滴落，在地面留下一小灘血跡。

如果這還不足以證明幾秒前遭遇的真實性的話，那麼看看面前的烏鴉，就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了。

烏鴉已經放開摟著她的手，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，讓妮娜可以看到他的全身。妮娜可以確定，此時的烏鴉，比幾秒前的傷勢更嚴重。臉色灰敗，五官溢血，胸前和背後的傷口血流如注，站都很難站穩，雙腿一直在打顫。當然，這些只能作為參考，真正讓妮娜確定烏鴉狀態的……唔，為什麼你身上被洞穿的窟窿從四個變成了八個，八個窟窿擺在胸前，怎麼可能看不出傷勢更嚴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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