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分離和分類人道氣運中的有益部分和有害部分的過程中，李悠對人道，甚至對天道都有了更深層的一些理解。

天道至公這句話，看起來是句好話，似乎是公平公正的意思。但李悠現在明白了，天道至公可不是什麼好話。或者換句更熟悉的話，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。

在天道面前，無所謂人族，妖族，也無所謂好人壞人。蓋亞意志只是所有生靈一種進化發展的共同意識的聚合罷了。

在天道之下，判定的標準只有一個，是否阻礙這個世界的進步。

先天神靈阻礙了，就被放棄，甚至消滅了。妖族發展有限，人族就得到了更多的氣運，順勢崛起。

但是具體到種族，具體到個人，這種至公，卻是殘酷的，是沒有任何人情味的。

所謂正邪，那是有情眾生，因為利益，因為情感，才分出來的對立陣營。

對於聖門來說，他們就是正，不按照他們路線走的就是邪。要是對著幹的，那就是魔。歸根結底是個正統，是個統治的利益罷了。

同樣的，對於李悠來說，人也分好壞，事也分對錯。標準是什麼？平心而論唄，傷害了李悠的利益，傷害了他身邊關心的人的利益，那你就是壞人，就是要被糾正的錯誤。

每個人心裡都有桿秤，會下意識地畫圈。這個圈子裡是自己人，這個圈子裡是敵人，那個圈子裡是陌生人。一個個圈子環環相扣，組成的就是社會，就是人際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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