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在浴室裡蹲了多久，季曉逐漸有些眩暈的感覺，才用手扶著牆壁站起來，擦乾身上的水，走進了臥室。

有人敲響房門，門外的傭人輕聲，“夫人，該用餐了，先生給您燉了補湯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季曉應了一聲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樓。

何昔年正坐在餐桌旁邊等著她，抬眼就發現她氣色不好，一雙眼睛好似剛哭過，腫的跟核桃一樣，可他只是站起來替她拉開椅子，把湯盛好端給她，其他的沒有再提一個字。

她的情緒一直都不好，有很多次午夜，他都能聽見她小聲抽泣的聲音，可他只是站在門口，沒有出面，也沒有安慰。

他怎麼出面，以什麼身份，他最暢快的就是在顧瑾面前宣誓自己身份的時候，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實際上就沒有走進過她的內心。

只要她在他身邊就行。

哪怕每天就像這樣，相處模式就像是最普通的朋友，最，生疏的朋友。

已經可以了，他不貪心，也不會奢求更多。

“要不要抽個時間，我帶你出去散散心？”

“我的膝蓋還沒有完全好，醫生不建議我總是走動。”

季曉聲音淡淡的，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
“只是隨便逛逛，讓你透透氣，總悶在家裡不止對你不好，對孩子也不好。”

何昔年又說。

“後院很大，我在後院透氣也可以。”

季曉這次明確的拒絕。

何昔年沒有再說話，也不願意強迫她。

兩人都沒有再言語，各自吃著各自的飯菜，幾乎沒有任何交涉，直到季曉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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