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半夏看著慕老爺子，動了動嘴唇，想要否認，想要解釋，但話到嘴邊，又都嚥了下去。

謊言就是謊言，她跟慕南枝分開是早晚的事，與其等到謊言被揭穿，不如直接告訴慕老爺子真相。

她咬了咬嘴唇，到底開口了：“爺爺，其實我跟南枝，馬上就要離婚了。”

出乎意料的是，慕老爺子的眼底並沒有驚訝的表情，彷彿古井無波，靜靜注視著她。

蘇半夏鼓起了勇氣，把她跟慕南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老爺子聽，末了心一橫：“我知道爺爺對我好，我沒能為慕家生下孩子，是我對不起您，但是我真的不想繼續假裝下去，繼續騙您了，對不起，爺爺，我辜負了您的期待。”

說完她垂下頭，不敢再去看慕老爺子的眼睛。

過了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，慕老爺子輕嘆了一聲，聲音卻沒有絲毫的憤怒和驚訝：“傻孩子。”

蘇半夏驀地抬起頭來，慕老爺子怎麼如此平靜？

他不是應該生氣憤怒，訓斥自己嗎？

可是沒有。

慕老爺子的眼神裡飽含著無奈與慈愛：“我總是催你們趕緊生個孩子，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特別煩啊？”

“沒，沒有。”蘇半夏忙搖頭。

慕老爺子笑了：“別哄我了，怎麼會不煩呢。你一定以為，我天天說，日日催，是想要讓慕家有個繼承人，不考慮你的感受。”

蘇半夏這回沒出聲。

不得不承認，她確實是這麼認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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