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？奶奶您現在連我交朋友也要管？”沈端月身著黑色風衣，斜靠在門廊下的柱子上，手裡夾著一根菸，昏暗的燈光習下，看不見她臉上的神色，只見一點橘色星火在迅速燃燒。

沈老太太將手裡的照片扔在地上，怒氣填胸，用力拍著輪椅扶手，咬牙吼道，“你是單純的交朋友嗎！是嗎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？”

“你就跟你媽一樣！噁心！骯髒！”

“我沈漩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，我沈家怎麼就出了你們這兩個孽障！我死了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！”

院子裡沒有蟲鳴聲聲沒有鳥雀嘲哳，空寂冷清下老人的怒罵還有回聲。

沈端月無聲冷笑，撣了撣菸灰，靜靜看著她怒氣之下起伏不定的胸膛。

好一會兒。

她扔了菸蒂，吐出唇間最後一縷薄霧，緩緩動了動身子，走到老太太面前，邊彎腰撿著被她扔在地上的照片，邊徐徐說道，“您有沒有臉去見列祖列宗我不關心，我倒是關心，您有沒有臉去見我媽。”

從她口中而出的輕描淡寫的話，卻是讓老太太心中的最後一點理智燃燒殆盡。

暗色裡，沈老太太臉色陰沉，掩在老花鏡下，那雙渾濁的眼迸發出一道道如刀般鋒利的光，牙齒被她咬的咯咯作響。

在短暫的沉默後，她突然傾身向前，揚起手臂朝沈端月臉上揮去。

彼時。

在巴掌即將落到臉上的那一瞬，沈端月才不緊不慢的抬手攥住沈老太太的手腕，將手裡的照片放進口袋裡，她直起腰，鬆開手，幽幽笑道，“怎麼了奶奶？我是說錯話了？還是說到您的痛處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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