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不讓人起疑，慄汀刻意和沉椋錯開了去學校的時間。被訓斥幾句之後她到座位上坐下，雙腿有些痠軟。

同桌悄悄問她:“你怎麼遲到了呀？”

“唔……睡過頭了。”她含糊其辭。對方不疑有他，繼續聽課去了。

慄汀卻什麼都沒聽進去。和沉椋的事、家裡的事亂糟糟地壓在心頭，她盯著黑板上的字，有些茫然。

一切都發生得很倉促。

整個上午她都在神遊。直到最後一節課、數學小測驗的成績發下來時，她才意識到情況不妙。

63。

……大禍臨頭。

沉椋向她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。果不其然，包括她在內的幾個人被數學老師點名叫去了辦公室。

慄汀靠在辦公室牆角，一手試卷一手筆記。包括她在內，被點名的都是數學差生。她其實別的科目成績還可以，就是數學死活不開竅。

而沉椋不僅是班裡第一，還是數學單科第一、數學課代表。

她忽然就有點自卑。

數學老師抖著試卷喋喋不休，牆上鐘錶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。期間沉椋還進來了一次，領走了今天的數學作業。人到中年的數學老師與他交談時和顏悅色，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自家兒子……誰不想要這麼優秀的兒子呢？

慄汀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。

少年抱著試卷離開時，又若有若無地掃了她一眼。

直到放學鈴響後二十分鐘，數學老師才滿意地放他們離開。慄汀偷偷揉了揉後腰，慢吞吞地最後一個走出去。教學樓裡已經空蕩蕩的了，外面的天空一片陰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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