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兒在搖籃裡睡著了，索天真盤著腿坐在炕上打算盤算賬，申齡一會兒看看媳婦兒一會兒看看閨女，閒人一個，卻樂顛顛地。

索天真說你能不能坐會兒，總晃著好煩。

申齡於是就擠到她身邊去，“給我讓個地兒。”他坐下了，伸著鼻子在索天真身上亂聞。她還在喂孩子，身上有點兒奶水那種香甜裡摻著點兒腥氣的味道。申齡老早就聞到了，只是最近才找到源頭。

他躺在索天真懷裡，伸手去解她的扣子，“給我嘗一口唄，肯定很好喝。”

索天真拍掉他的手，“別煩我。”

“真的很香嘛，讓我嘗一下嘛。”

“閉嘴，不許說話。”

申齡於是就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，仰著腦袋看索天真的下巴頦。

申齡很小聲地念叨，“就一口……”

索天真很冷酷，沒理他。

申齡自己跟自己玩兒了一會兒，就又坐起來，伸出手指去攪和索天真的墨，然後在她賬本的一角用五個指頭印拼出一朵小花。

“你看！黑色的小花花！”

索天真端著筆嘴直撇，“你你你你好好說話，小花就小花，還小花花。”

“有小孩兒了嘛，可愛一點。”

“小孩兒睡了，你恢復正常。”

申齡：“噢。好吧。”

他研究索天真寫字，研究她沒繡完的花，研究窗戶紙，研究熱乎乎的炕頭。他對什麼都好奇，尤其是對索天真。最後他乾脆也就不動，託著下巴支在炕桌上看她，就是盯著看，也不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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