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番追問下，南春苦澀一笑，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，卻未想到，第一個來詢問她的人竟然是顧思遠。

她看著面前的孩子，他跟他父親年輕時是多麼的相似啊，難道，這就是命嗎？她愛顧啟東愛了一輩子，她的女兒，最終又愛上了他的兒子。

眼前，忽地閃過亂成一團的病房，女人痛苦的慘叫，醫生護士們匆匆忙碌的身影，以及那皺巴巴的蜷縮的一團。

淚水悄悄從眼角滑過，南春面露深深的哀慟之色，她點點頭，輕聲承認：“沒錯，小曦不是我的孩子，我的親生女兒早在24年前就死了，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好，我身體一向不好，當年又受了很大的刺激，因此孩子早產了，剛生下來沒多久就停止了呼吸。”

儘管有過猜測，但是當顧思遠親耳聽到，還是一陣惻然。原來，他曾有一個同齡的妹妹，在他尚且不知曉她的存在時，便早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兩個人沉默了很久，久到茶水涼透了，烈日照到了他們身上，南春才再次開口：“小曦是我在醫院領養的孩子，當時她被人丟在婦產科的樓梯上，我恰到撿到了，我看見她，就像看到了我的女兒，我把她帶回家，喂她喝我的奶水，精心地照顧她，看著她一天天長大，對我笑，在我懷裡撒嬌，恍惚間覺得，我的女兒又回來了。”

“她開始懂事之後，也問過她父親的事，都被我找理由搪塞過去了。我當年打聽過，她的親生父親在車禍中喪生了，母親拋下她跟人走了，家裡就剩個老人，年紀大了，無力再照顧孫女，就把她扔在了醫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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