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？”馮真真問。

“……”林陽轉過頭去看著她，並沒有做聲。

馮真真眼神中噙著淚，但是，模樣卻是很認真，“我最後悔的，就是當初為了激勵你，而離開你。如果我留下來，如果我幫著你振作，我或許不會像今天這樣難堪。”

“你現在很好。”林陽說。想到前世她得到假訊息匆匆往回趕而發生車禍，想到那些便覺得現在能活著真是太好了。

“是，現在我們有錢了，孩子也上了最好的學校。你可能會覺得我這個人不知足，但是，我內心裡就是這樣想的。我後悔當初逼迫著你離婚，我後悔帶著孩子去了南城，我更後悔認識王國峰。”馮真真有些激動了。

“你能冷靜點兒嗎？剛才不是好好的嗎？怎麼忽然就……”

“我也想冷靜，可是……可是你覺得我說了這麼多是說我自己嗎？不是的，我是說你……你從我逼迫你，從我離開你之後，你就變了……只是你變得不夠徹底，你現在就像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商人！說你年輕，但是沒有年輕的狂熱；說你成熟，卻沒有王庭他們那些富豪的巨大的野心！你，你就像是夾在中間，被人家逼著上馬的商人！我看不到你身上一點點的開心！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疲憊！現在的你，根本就不幸福！你也不要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，我不信！我……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了，但是，跟曾經相比，我寧願你沒有變。可是，你變了……對不起，我，我有些語無倫次，我，我不知道怎麼表達……我……我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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