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斯在醫院靠著治療維持了五年的生命。

那年他叄十一歲。

他走的那天原然在病床前看著他，她看著他離開，他走的時候對她露出微笑，他伸手指著桌子上的信封拔掉呼吸機說：“給…給你…”

他閉上眼的時候原然內心毫無波瀾。

病房裡充斥著餘家父母悽慘又悲慼的哭聲，原然拿起信封離開了病房，走出醫院的時候她看著屋外的天空，傅制軒跟在她的身後，她回頭看著他：“為什麼跟著我？怕我悲痛欲絕做傻事？”

傅制軒沒有說話。

原然拆開信封。

【長話短說，我知道你恨我！我也沒有想過要讓你原諒我。高叄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，可你沒有注意到我，我以為像我這樣的人你會注意到的，你一心想著學習，我很憤怒，對不起，我強姦了你，如有來生，我一定傾盡一切去愛你！】

原然看完將信封撕掉扔進了河裡。

這麼卑微做什麼呢？

“餘斯死了你很難過吧！”

傅制軒確實很難過，他反問她：“你呢？難過麼？”

原然笑了：“你有誰會去為一個強姦犯難過麼？”

餘斯的葬禮上，原然也參加了。

她抬腳在墓碑上踢了一腳，沒人上前阻止她，她踢完就離開了，往後的歲月裡，餘斯只存在她的回憶裡。

院長在原然叄十九歲那年離開了，她很餘淵說院長辛苦了一輩子，現在終於解脫了。

原然四十叄歲那年，顧澈炎車禍去世。

聽人說他死的很慘，死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一張被捏皺的照片，是他們高叄的時候拍的畢業照，原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，餘淵怕她是傷心過度，她還是那句話：“你會為強姦犯可惜麼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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