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下午放學前都有一節自習課，林歲歲習慣於用半節自習課完成今天的作業，剩下半節課攤開課外輔導書，但一個字也不寫，只是擺弄著筆桿，用餘光偷看每節自習課都在睡覺的同桌賀景瑞。

林歲歲懷疑賀景瑞每天都在熬夜打遊戲，所以才會睡眠不足，沒有一天的自習課是不睡覺的。他個子很高，趴在桌子上的時候身體佔滿了整張桌面，臉喜歡偏向林歲歲的方向，所以她一轉頭就能輕輕鬆鬆地欣賞那張賞心悅目的臉蛋。

但是今天的賀景瑞有一些不一樣。

他睡得不怎麼安穩，不知道夢見了什麼，皺著眉頭，呼吸有些急促，臉頰也透著不正常的紅色。林歲歲擔憂地看了他幾眼，索性放下筆，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。

不會發燒了吧？

好在指尖觸碰到的溫度是正常的。賀景瑞沒有醒過來，林歲歲也大著膽子，整個手掌都貼上他的額頭。

不熱，但是掌心粘上了一層薄汗。

林歲歲的臉霎時變得通紅，像觸電一樣把手縮了回去。

他到底在做什麼夢啊？林歲歲嚥了咽口水，手心像是剛剛在爐火前燎過一般發起燙來。

林歲歲撫著胸口深呼吸了兩下，鼓起勇氣再次看過去，賀景瑞的模樣越發糟糕了，搭在桌面上的手指都在輕輕顫抖。

要不要叫醒他啊？林歲歲憂慮地想著。

可是她又想多看一會兒賀景瑞毫無防備的模樣。在她觸碰到賀景瑞的額頭，他卻沒有醒過來的那一刻起，一切都變得難以控制起來，林歲歲抿著唇，緊張兮兮地再一次伸出指尖，碰了碰賀景瑞的手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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