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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起來崔灩。

當年他很多次便這麼遠遠追在崔灩的身後，但崔灩從來沒有回過頭。

現在回頭去看當年，會覺得自己愚蠢，為了一份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在做糊塗的事情。

崔灩成親的時候他混在人群中看，他看到來娶崔灩的那官人在人群中念催妝詩，人群中有跟隨一起的儐相們充滿了喜悅的起鬨聲。

人群是歡喜的，而他是落寞的。

或許是因為求不得，所以才有多年的念念不忘吧？

那時候他是與裴雋說過自己的心思，裴雋卻道，若真的喜歡，喜歡到非她不可，我們兩家政見不合，又對你與她的感情有什麼關係呢？你堂堂男子漢，喜歡上一個姑娘，難道爹還把你關在家裡不許你喜歡？

他那時候回答裴雋道，他的確可以任性地去追，甚至還能用手段先汙了崔灩名聲再去做好人，然後崔家必定同意他和崔灩在一起。可那有什麼意思呢？崔灩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，她有其他喜歡的人，那我成全豈不是更好？

而現在看著雲嵐，他忽然覺得雲嵐其實和崔灩一點也不像。

雲嵐喜歡他，眼裡從來只有他一個人。

她不應當是任何人的替身，她就只是雲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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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子外面的初晴注意到了裴彥過來，她正想要進亭子去提醒雲嵐，便見到裴彥對她擺了擺手，於是只好安靜地退得更遠了一些。

寶言上前去拉了初晴一把，兩人又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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