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逃了整整叄天，中途還換了一匹馬，蓮華被抱下馬的時候已經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。

她的一隻鞋子在路上丟了，赤了足，歪歪扭扭地窩在慈度的懷裡，乖得不像話。

她實在太累了，根本來不及質問慈度。

他們又逃到了一處廢廟。這裡應該已經離西域有些距離，此處植被雖也不見得有多茂盛，但總比西域那荒漠好得多，廢棄的小廟就掩蓋在草木之中，頂上的經幡破爛地垂下來，看起來極為衰敗。

蓮華不明白，慈度為何能找到那麼多藏在偏僻之地的小廟，幸好，殿內還算乾淨，簡單的拂去灰塵。慈度脫下外袍墊在她的身下，又打著火摺子生了火。

蓮華環顧四周，才發現這裡又是歡喜佛殿。看來這邊距離吐蕃比較近，她心裡想著，轉頭看向慈度。火光打亮了他的面容，他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，蓮華的目光上移，猛地抓著他的手臂，急切地問他。

“師父，你的金蓮？”

他渾身一顫，肩膀微微下塌，卻反常地沒有拿開蓮華的手。

“我已還俗，這金蓮……我佛心已碎。”

他額上金蓮赫然已變血蓮！

但更叫蓮華震驚的是，他居然還俗了？

蓮華乾巴巴地應了一聲，眼神在他身上亂瞟。這可是中原佛門第一人啊……他還俗了那有人接任佛子嗎？不對，他還俗有受到懲戒嗎？他這兩個月就是去幹這個事的？他……他現在還是小郡王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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