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妮沒想到緋會這麼難過，因為看起來他是他們四個中情緒波動最少的。雖然長了一張帥臉，除了皺眉頭就是冷眼看人，實在很難想象他會哭成這樣。

就在二人唇瓣分開後，緋就將額頭埋進了安妮的頸窩。眼淚無聲無息浸溼了安妮的襯衫，睫毛顫抖著掃過敏感的面板，留下帶著股莫名酸澀的麻癢。

安妮想安慰一下緋，剛剛垂頭就被他捂上眼睛。

「別看。」

大概因為自己重生多次，對於死亡，安妮早已失去了敬畏之心，甚至變得有些漠然。此刻相比這個看似冷漠的人外，她竟然要更加冷靜。

「緋。」安妮只得拍拍他的頭，就像銀曾經安撫自己那樣：「不如我再死一次，試試看銀能不能回來？」

「別發瘋。」

緋一把推開她，抬起臉時淚痕清晰可見，被淚水沖刷的瞳孔璀璨無暇，似兩顆寶珠，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。

他粗魯地抹去眼淚，一瞬間恢復冷靜：「你休息吧，我出去走走。」

*

——我去叫墨和無。

安妮一覺醒來，緋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。

很快有誰敲響房門，是無彎腰探身進來，似乎因為緋的房間高度不夠，他徑直坐在了沙發上。

安妮能夠清楚感受到無的「注視」，而他給她的感覺也與往常不同，不再平和溫柔。

無抬起手似乎想與安妮對話：「你和……」

誰知此刻歸來的緋打斷了他們還未開始的談話：「墨拒絕過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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