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，聽著播音電臺裡的“上等人”分享他受到深淵召喚的經歷。

“我要下樓的時候，從上層下來的電梯開啟門之後，我看到一個低著頭的小孩，赤著腳，留著半場的頭髮，電梯樓層按鈕一個也沒有亮起。”

“我問她，是不是和爸媽走失了，她說是的，我問她家住在幾層樓，她說三樓。”

“我怕小孩亂跑，遇到危險，就按照她的指示敲響了三樓一家的房門，這家人的房門外格外乾淨，沒有佔領樓道的鞋櫃與入戶鞋墊，就連鞋子和貼在房門上的對聯也沒有。”

“敲門很久之後，門吱呀一聲開了，小孩走了進去。”

“我懷揣著今天又做了好事的心情，走進電梯，卻忽然感覺有誰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後襬。”

“在電梯裡彷彿鏡面的牆壁裡，我看到她站在我的身後，扯著我的衣服……”

“砰——”又是一道碰撞聲響來。

這是現實裡的碰撞聲，季青琢的長睫抬起，她看到自己乘坐的計程車與前方的車貼得很近。

追尾了。

“我他媽……傻逼吧，前面這人開的什麼車，怎麼突然剎車了？！”計程車司機很暴躁，他將廣播關了，直接下車，與追尾的那輛車的車主理論。

季青琢端坐在車裡，沒有下車，這種吵架與熱鬧她是不會去湊的。

“你他媽說你車上東西太多了一不小心熄火了？！”計程車司機破口大罵。

“我倒要看看你放了什麼在車上。”計程車司機直接將前方車主的後備箱蓋子打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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