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小姐，病人求生意識較為薄弱，我希望家屬能做好準備……”

充斥著消毒水的醫院走廊裡，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神情冷靜，嘴一張一合，吐出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字。

眨眼間，時空扭曲——

緊緊閉合的窗簾，死氣沉沉的房間，躺在床上的人臉色蒼白沒有血色，只有深灰色的被褥微弱起伏，昭示還活著的跡象。

“爾爾、爾爾，”一道嘶啞的聲音在呼喚她，岑汝努力想睜開眼，幾乎是用盡全力掐著那人瘦骨嶙峋的手腕，大聲喊：“你別——”

“咚、咚、咚——”

岑汝從混亂中睜開眼，入目是熟悉的頂燈，輕飄飄的絨毯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，壓在她身上，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
她感到又潮又悶，情緒的劇烈起伏下，貼身穿著的睡裙幾乎被冷汗浸透。

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鍥而不捨地亮起螢幕，來電因無人接通自動結束通話，下一秒又被打了進來，同時，敲門聲又開始響起。

岑汝抬起綿軟無力的手，捂著眼睛，盡力去緩解那一道噩夢驚醒後的不適。

她又做夢了，即使醒來，那一股消毒水味和木質地板發潮發黴的味道好像仍然縈繞在鼻尖。

手機螢幕上，顯示時間為「22：17」。

訊息通知那一欄，名為“賀顯”的未接來電已經累計了五個，此外，還有數不清的微信訊息。

清脆的敲門聲復又響起，岑汝翻身下床，來到房間門口，問：“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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