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睡到日上三竿。

臉上有些癢，庭萱睜眼又被晃了眼睛，才發現作祟的是從變形葉片裡透進的陽光。

沉念已經離開了，身旁被褥都是涼的。

有一秒懷疑腦海裡昨晚的遭遇都是幻覺，直到庭萱趿著拖鞋，準備拉開浴室門時，看到旁邊臺几上擺放著的玩偶。

一個小熊玩偶，靠著昨晚索來的香薰燭臺，臉——或者頭——衝著庭萱現在的方向。

可愛的兒童玩具，二十公分高，毛絨絨的。看起來手感不錯，就是身上纏了圈粉色絲帶，懷裡摟著把槍。

庭萱慢吞吞走過去，拈著握把，把手槍提到眼前。

如果現在不是做夢，如果她視力還算正常，那麼槍托內側的圓角矩形凹槽，似乎和許多數碼裝置的介面一樣。

庭萱舉起手槍，對向小熊。

扳機扣動甚至有輕微的段落感。

幾秒鐘後，玩偶紋絲不動，房間內響起輕柔的驪歌。

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,

Andneverbroughttomind?

*

下樓腳步有些虛浮，不是因為性事相關的爛俗理由，只是想起沉念昨天也踩著這段階梯跟到門口。

餐廳內沒多少人，堆迭在盤內的派還熱氣騰騰，庭萱挑了塊，又接了杯氣泡水，到角落方桌坐下。

身側路過一個人，瞅見低頭啃派的庭萱，又倒退幾步，折返回來。

“噢，你起得很早。”

是昨晚值班的前臺姑娘，端著剛出爐的麵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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