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震懾剩餘的難民，村裡人只清除了兵痞的屍身，而留下的那一大灘紅白漿血依舊流淌在那，在寒冷的氣溫下凝結成鮮豔的白色血晶，很快又被雪堆淹沒。

村民們對那小片地方諱莫如深，對陶湘和顧山所在的山棚也似有點避之不及。

明明顧山是昨天擊退搶糧難民的主力之一，但當他展露出與落難者身份不符的強大武力和英勇兇悍後，常年生活在落後貧瘠地域的山民們必不可免地表現出了膽怯與排斥。

比如有人上坡來通知搬離山林的事宜時，不知有意無意就略過了顧山和陶湘的窩棚。

可能他們也是怕，畢竟昨天的顧山在眾人眼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殺人不眨眼，短短一會兒的功夫，就造了三條人命。

對此，陶湘和顧山並沒有太在意，也沒覺得冷落難過。

山村裡的人要走了，半山腰眼見就會空置下來，他們也沒想再久留。

得罪了難民以後，無論是繼續留在山裡，還是搬回巖洞，都非常容易招惹來圍堵報復，兩人籌劃了一夜，索性決定撐船沿著河岸漂泊，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方棲身。

午後，村戶們的搬遷隊伍浩浩湯湯，每個人包括小孩的身上都揹著厚重沉甸的包囊籮筐。

大家爭取一次性遷完，誰也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二次返工。

山中雪路難行，陶湘和顧山也帶著陶顧與部分糧炭行李跟在後頭，借他們開路的方便隨行一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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