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嗎？”他說：“你不是會陪著他嗎？”

不，沈勿歸不會。他會跟著沈復青的離去消失不見，而後絳睜眼醒來，見到的都是陌生人，也不至於在棺材上等那麼久。

沈復青很久才說，在馬車的顛簸聲中，語氣飄忽：“他要往前走的，就算沒有遇到意外，我也不會一直陪著他。”

沈勿歸問：“為什麼？”

沈復青：“因為李夜軒憎恨妖族。”

他去上京為的就是這個，甚至想要憑一己之力，將妖族的地位扭轉過來。

不多時，馬車行駛進城。到達城門口，接引他們的是楚懷忠。

楚懷忠立在城門口，風襲過他的鎧甲，堅硬無比。昔日的少年將軍在這場迷境裡，儲存了他的意氣風發，整個人栩栩如生，一如當年的英勇氣質。

他看到沈勿歸他們三人下來，連忙吆喝，帶往城中的府邸裡。

去往的路上，城中府邸安然依舊，中央街的熱鬧更甚，就算是在白天也人來人往。

五人擠在這其中，步子難免慢了下來。而在這當中，最惹人矚目的還是沈復青。

他們三人自進城便沒有乘坐馬車，絳沒有行動能力，只好由沈復青抱著身前。

就是因為抱在胸前才這般奪目。由人抱著還好說，可絳身穿紅衣，再加上臉色蒼白如紙，瞳孔裡的眼珠更是病態的白玉。

不少擠在身側的人看到都倒吸一口氣，紛紛遠離。

久而久之，身側擠的人居然少了許多。

沈勿歸暗自注意，心道這樣也好，也難免有些人擋著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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