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為他了事，可老太監卻捎了信過來，說他們切都好。

他在玉旻身邊當了十年的伴讀，卻獨獨缺失了最重要的這兩年——造勢與登基，走孤寂冰冷的，將他們年少的盟誓如踐行。玉旻不要他，而選了及冠時母家送來的另個伴讀，比明慎要年，連登基時的儀仗，都此人手操持。

他後頭也猜測過，玉旻這兩年不讓他跟在身邊，除了讓他來江南避風頭以外，也或許有麼點不信任他的意思。

自此他知，兩年前，他便已經在玉旻的生命局了。和所有不太能幹的臣與君主的結局樣，還算得上好的哪。

他眨著雙無辜的眼睛，試圖找老太監探風：“程爺爺，您知陛叫我來想幹什麼嗎？”

老太監在外邊“嗯？”了聲。

明慎小聲問：“我和我哥……在江南，安分守己，也沒有攢來許多錢和人脈。也沒有……對別人說過陛的事。”

老太監立刻嚴肅了起來：“阿慎，這什麼話？覺著，咱們陛要清算了，所以派了我這個掌印大太監來接，還要鍘千斤碎金鋪路，命燈引路？”

明慎：“……”

他知說不清，往沉了沉，讓水浸透個小巧白皙的尖：“程爺爺，罵我吧，可我真的不知旻哥哥在想什麼……兩年前他不要我，兩年後的天，似乎也沒有再要我的理由。”

明慎雙手扶住桶邊沿，帶著霧氣和水起身，赤足來到屏風面前，自己取了巾帕開始擦身。

屏風外寂靜，老太監似乎離得遠了些，跟什麼人說了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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