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童房的設計一半出自程蹠之手，他當然熟知這裡所有的開關。

看得見的，還有那些看不見的。

有一面牆掛著各種各樣的照片，有姜玟桐懷孕時跟星星燈的合影，也有她抱著尚且直不起脖子的小星星，站在料峭的春色中。偶爾幾張照片也有程蹠的出鏡。

其中一張，是程蹠拿來了他年少時念念不忘的高達模型，指揮著英雄們飛天遁地，逗得小星星咯咯直笑。

在程蹠的照片下，姜玟桐一筆一劃地認真批註——“你和你的小石頭叔叔”。

程蹠輕輕地拂過“叔叔”二字，然後將姜玟桐那張新拍的單人照夾在了他的旁邊。

攝影棚已經撤走，他按亮了早已藏下的神秘開關。

盛放英雄夢想的小小樂園，亮起了柔和的星星燈，這一片閃著微光的星星海洋，既陪伴著照片裡的小星星，也像在為她的成長保駕護航。

但不一會兒，漫天飛舞的、調皮的星星光暈，漸漸匯聚成一個柔和的光點，照亮了姜玟桐在照片中的側顏。

程蹠靠著沙發，任繁星在他們面前隨意聚散。

“我以前說過，我哥是天之驕子，我是人間混混，身邊還有一個心比天高的蕭樾。程家優秀子弟倍出，而我偏偏資質普通，一直不太相信親友會真正喜歡我……所以從前幹過很多荒唐事。”程蹠轉過頭來笑道，“直到我遇到了你。”

“我？”

程蹠卻沒有再回答。他看過來的神情專注，也不再是初見時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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