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畢業儀式。

安白差點遲到，萬幸班長留了一份紀念冊給她。

雖然一年的學習期很短，但在這缺吃少喝的邊緣郊區，大家都是一起喝過臭老鼠味營養液的戰友。

更不提有幾次毒霧飄過郊區，大家在教室裡躲了一整晚，從成語接龍說到鬼故事。安白雖然插不上話，但只是坐在那靜靜地聽大家的聲音，就已經很開心了。

“大家對你的祝福都已經寫上了，待會你也要給我們寫哦。”班長握住安白的手，“聽說昨晚有個怪物襲擊了醫院，我今早看不見你可害怕了。”

“怪物？毒霧裡來的嗎？”安白緊張問。

是那些青面獠牙不像人形，一張嘴就能吃下兩個人的恐怖生物嗎？

“具體我也不知道，只是拿紀念冊的時候聽見老師們聊天。”班長提醒安白：“別告訴別人啊，會引起恐慌。”

安白乖巧點頭，心中一片寒涼。

其實安白早就知道，他們這些邊緣區的孤民流民根本不能算是人。今天被拐走一個明天被凍死一個都很正常。更沒有人會在乎他們被怪物吃掉。

相比於怪物入境引起恐慌造成的混亂損失，他們的命太輕了。

“對了，待會你記得找文學老師要祝福。”班長衝安白甜甜一笑，鼓勵她：“最後一頁是老師祝福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。”

準確說，是這輩子唯一和他面對面說話的機會。

“嗯。”安白沉默應下，思緒不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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